一十一君

Denn Ich gehöre nur mir

【铁虫】痒

短打练习,是颗糖
写文的原因是我被蚊子咬死了
写了一点“被蚊子咬是因为血甜”的梗
学长X学弟AU
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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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Peter有些睡不着。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了好几个滚,却依旧清醒如常。他今天明明醒得很早,起床的时候他对面床那位高年级的室友正忙着把脑袋埋进灰色的被单里。他盯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最后决定把失眠的罪魁祸首归结到小腿上那股怎么也抑制不住的、细细密密的痒意。

要忍住,不能挠,他对自己说,嘿,放松,它们似乎就没有那么痒了。他把自己的手垫在屁股底下,直到它们被体重压得开始发麻。他开始神游,妄图让那些奇妙的空想分担走他对于腿部的注意力,但他又失败了,持之以恒的瘙痒把什么都埋在下头。

他只好从床上起来,打开台灯,翻箱倒柜去找什么能够止痒的药膏。这对他来说有点困难,他的储物柜向来都乱糟糟的,每次找上点什么东西都像是在进行一场大型寻宝活动。今天的他运气不是太好,先是从里头摸出了一块停走的怀表,然后又摸出了一大把乐高的碎块,紧接着还有过期的费列罗巧克力和被卷成一团的围巾……直到最后他也没能找到能够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止痒药膏。

蹲在储物柜前的Peter开始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来,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只要足够困倦,这点痒意应该是能被自己轻而易举地忽略的。


他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后悔起自己为什么没听从May的建议去买个蚊帐——他一向很遭蚊子咬,今年尤甚,入夏还没几天,他的小腿上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点,带着彻骨的痒意,开始扰乱他原本安稳的睡眠。

“那是因为你平时甜食吃得太多了。”他的室友曾经这么给他下过定论,“据说蚊子偏好甜度高的血液。”

他那时候正在和一块蜂蜜蛋糕做着斗争,它们梗在他的喉咙里,这让他无法及时对Tony这番毫无依据的言论做出强而有力的反驳——嘿,你也没少吃甜甜圈,它们怎么就不咬你?

于是他只能犹疑地望着Tony,希望能从对方褐色的瞳孔里看出几分编造的心虚。然而他却只能看到满满的理直气壮,和那些被隐藏在纤长睫毛下星星点点的狡黠。

此刻这位狡猾的高年级学长正从洗手间里出来,他叼着牙刷,湿漉漉的头发正往下滴着水。他用毛巾在头上胡乱地擦了两把,又把它挂到脖子上,问他:“我是吵醒你了么?”

“不是的,我起来找点药膏。”Peter苦着脸指了指小腿上连成一片的红色疹子,那片皮肤被他挠得有些发烫,“这痒得我完全睡不着。”

“看起来有点惨烈。”Tony把震动着的牙刷从嘴里拔出来,带着一口泡沫含糊不清地问他,“那你药膏找到了么?”

“没有。”Peter摇头。他从储物柜前站起来,沮丧地挪到床沿,开始傻兮兮地盯着腿上那一小片泛着红的皮肤发呆。

就在这时,一只泛着沐浴乳香气的脑袋贴近了他,沿着他腿上的红疹区域上下扫视了一会儿。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甚至有几滴落到了他的腿上,沿着胫骨滑下去,带来新的一轮痒意。



#

“它们肿得厉害,你需要药膏。”Tony把头缩了回去,居高临下地宣判道。台灯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褐色头发照得黄澄澄的。

“我知道的,Tony。”Peter朝他摊手,露出一副听天由命的神情来,“可是校医院已经关门了,我的药膏也找不到了。”

Peter说的没错,现在已经过了晚上10点了,而校医院早在5点半的时候就随着下落的夕阳关上了它的门。他只好坐到Peter的身边,陪着睡不着的男孩闲聊,并借此分散他对腿的注意力。

“一定是你最近吃了太多的糖。”Tony又旧事重提,“看来我得开始监督你了。”

他的头发还在断断续续地朝下滴水,它们在他的肩膀上晕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印记。Peter朝他皱眉,把他肩膀上的毛巾扯下来,一把糊到头上。

“可是你的甜甜圈也吃了不少。”

“这不一样。”Tony清了清嗓子,瞧也不瞧Peter脸上那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吃了太多糖果了,你看你桌子上的那包柚子糖,它们才存活了多久?三天?”

“才不止——”

“好吧,那就五天。”他轻巧地截住了Peter的辩驳,把话题朝着他的方向继续延伸下去,“大家都喜欢糖分,这很正常,喜欢甜食并不可耻。但是你未免吃的有点太多了——每天中午的可口可乐、下午的糖果、晚上的巧克力……你再这么下去,非得得糖尿病不可。”

“这和我被蚊子咬又有什么关系——”

“蚊子总爱咬血甜的人。”Tony又重复了一遍这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他转过头,盯着Peter的眼睛,“你桌面上的零食,我全部没收了。”

Peter就在这个时候垮下脸来,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Tony为了劫掠他那些宝贵的零食所想出来的计谋。那些嗡嗡嗡的蚊子也好,成片痒着的包也好,都在这时变成了Tony的共犯,在他身边趾高气昂地跳起舞来。

于是Tony转过头就看见Peter蔫了吧唧地趴在床尾,他的手打开每一个藏有零食的抽屉,男孩的眼神也跟着瞧到那个抽屉,似乎用眼神就能给抽屉上锁似的。他的两道细细的眉毛垮下来,纠结成一团,褐色的鬈发毛茸茸地堆在头上,在哀叹间摇来晃去地扑动。

这一瞬间,Tony的心底处突然泛起了一股近乎于柔软的痒意,仿佛Peter毛茸茸的脑袋贴着他的胸膛划过。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甚至还有几分熟悉,它们总是在男孩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时悄悄地冒出来,拉扯着他的心脏狂跳起来。

于是他朝着Peter走去,俯下身时正巧有水珠落在男孩的鼻尖上。在对方皱起鼻子的瞬间,他轻轻地、准确的噙住了男孩带着笑意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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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噬骨的痒意终于停歇了下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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