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君

Denn Ich gehöre nur mir

【铁虫】La Parfum de Fleurs

非典型花吐症AU,HP背景

巨大年龄操作,学长X学弟设定

是颗糖

OOC预警

  

La parfum de fleurs



1.


“你是不是感冒了?”Tony把手上最后一小块牛角面包送进嘴里,问他。


Peter只好慢吞吞地把头抬起来,朝着右边望去,金灿灿的南瓜汁还挂在他的嘴角。被烤得香甜松软的小面包正摆在他面前的篮子里,可是他却没有伸手去拿的意思,他的嗓子现在痒极了,就连温软的汤汁划过,都能引起一小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于是他只是沉默地望着身旁坐着的高年级格兰芬多,任凭对方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好几个来回。


“不过你似乎只是咳嗽。”Tony咽下了嘴里的面包,他的口齿又开始清晰起来,“但是我想庞雷德夫人总有什么药水能够解决它……我说真的,Peter,你现在看起来糟糕得就像是一只被雨淋湿了的火鸡。”


不,这才不是感冒。Peter刚想要辩白,可是那股痒意又重新袭上了他的喉咙,他不得不重新闭上嘴,可这似乎给了高年级格兰芬多更多发表评论的机会,他把手搭在男孩的肩上,用那双有着纤长睫毛的褐色眼睛认真地望着他。他严肃地、用像是在魁地奇球场上发号司令似的语气问他:“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哇哦,你不会想要知道的。Peter腹诽道,这的确不是什么感冒,甚至也不是更罕见一点儿的肺炎和过敏,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疾病是能从嘴里咳出鲜艳的橙黄色花瓣来的,这不过是个会暴露我的心迹的、蠢兮兮的魔法。


如果Ned在这儿,Peter想,这个不怎么善于察言观色小胖子应该现在就冲着一脸疑惑的Tony嚷开了——“他被魔咒击中了!”他一定会说,嘴皮子动得又快又利索,“这会让他在暗恋对象面前吐花!”


那么这样就太糟糕了,他继续想,Tony说不定会用一种吃惊的眼神望向他,情形一定会很尴尬,虽然还会有另一种可能性——比如Tony正好也喜欢他——但是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微乎其微了,他不能冒这个险。


“我也不知道。”于是他干巴巴地说,用手撑着下颌角。然后他就像是爱上了那罐掺了蜜的南瓜汁似的,一小口一小口不停地喝起来。


……


这个故事的开头其实要从一次无声咒练习课程上讲起,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斯莱特林坏心眼地把“除你武器”悄悄地更改成了其他的恶作剧魔咒——


虽然最后这个恶作剧以“斯莱特林扣10分”作为中止,但是魔咒的效果却不幸地遗留在了Peter的身上。


不过万幸的是,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退的咒术。它甚至无法引起校医院的重视,但是起的效应却十分有趣:


你若是存在暗恋的对象,那么便会从嘴里咳出鲜花。




2.


“魔咒唯一的解除方法就是和暗恋的对象告白,或是得到暗恋对象的一个吻。”有着一头红发的拉文克劳姑娘“啪”地合上了手上诺大的《一百个恶作剧魔法和它们的解除方式》,朝他郑重其事地宣布道。


这真的是一个再糟糕不过的咒语了。Peter飞上天的时候想。金色飞贼在Tony的身边不停地绕着圈,就和故意地似的,可是他每次靠近,它又扇着金色的小翅膀朝远处飞去了,只留下在嗓子里毛茸茸扑动着的痒意,和一嘴向日葵的气息。


那种感觉真是难受极了,就像是有人往里头塞了一根羽毛,那些柔软的绒正贴着他的嗓子骚动,他不得不捂着嘴恶狠狠地咳了几声。他咳得又快又急,就连屁股下的光轮2000也随着胸廓的震动而在半空中上下漂浮起来。


“你真的得去校医院看看!”Tony在远处转过身来朝着他喊,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焦虑,“要我先停下练习么?”


不,不,我没事,只是被风呛着了。他逆着风喊回去,赶在那些花瓣从喉咙口窜出来之前急忙掉转方向,朝着金色飞贼所在的方向驶去。


去闯一下警戒的红线是什么感觉——只要想一想,“要不要去告诉他”,只是念头一起,就能听见警报大作,红色的光旋转在眼前,一切都在滋生自己的惶恐和不安。要不要去告诉他,不行,能不能让他知道,不可以。从一开始明明就说好的,这是一个事前已经立下约定的协议,没有其他任何条款,唯独一条,只有这一条,“不能说”的一条。说了以后,一定会很可怕,会很糟糕,会无法挽回,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和他擦肩了,再也不能处心积虑地安排自己出现在他将要到来的路线上了,自己会缩成一个脱水似的蝉蜕,只想躲起来,想要从他面前把自己抹杀,一定的,会想要朝着他念“一忘皆空”,只求他从来没有听到自己的告白。


如果这个世上存在一个没有魔法的宇宙,在那里既不存在这样糟糕的事态,也不存在这样糟糕的咒语,喜欢也好讨厌也好,都被妥善地安放在身体的某一个角落,束口紧封,严丝合缝,不会这样突然地被吐露出来——


他就在这时想起那场图书馆会谈的末尾,他在Mary Jane充满宽慰意义的目光中俯下身来,沉默地耷拉着脑袋,半晌后发出长长的一声哀叹。


“不,MJ,别想了,我不会告诉他的。”


“他不会知道的。”




3.


保密者Peter为了对抗这个咒语,付出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


他先是给魁地奇球队递交了一份长长的请假条,上面写着他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然后又从图书馆的自习大军中失去了踪迹,最后甚至不再出现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了。


可是Tony还是知道了,精明的格兰芬多宛若一只嗅觉敏锐的狮子,从那些微不可闻的细枝末节里准确地捕捉到了真相的气息。


“这不是感冒。”又一个早餐的时间点,Tony抱着一摞课本走到Peter身边,他把那些书重重地掼在桌子上,然而这在人声鼎沸的大厅里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他居高临下地看着Peter,看着男孩那头蓬松的卷发,凶神恶煞地质问他:“你这是中了魔咒,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Peter眨着眼,想让自己和他对视,或是立刻转身就逃,可他的嗓子实在是太痒了,他咳得俯下身去,从嘴里吐出一片橘黄色的花瓣来。


“哈,”高年级的格兰芬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朝着他又靠近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Peter看到他的耳尖倏然涨红起来,语调也带着点微微的颤动,“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喜欢的是我。”


Tony是对的,他总是对的。Peter咽下了嘴里的那一小块面包,他觉得它们或许是走错了去处,他的心在这一瞬间像是被什么重物撞击了一下,在他的胸膛间轰隆作响。


他看到Tony俯下身体,温暖的鼻息扑在他的耳尖,它们像是烧着了一样发烫。这真是太糟糕了,他想,自己的脸一定也红起来了。


“这没什么可耻的。”Tony说,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体温,“我也喜欢你。”


好吧,好吧。年轻的巫师只好不情不愿地承认了他心底里的那一点绮念,他伸出手,轻轻地扯了扯Tony长袍的一角。


“你是对的。”他的声音细若蚊讷,在Tony的巫师袍下低低地响着。


Tony就在这个时候低下头去,把他尚未脱口而出的后半句告白悉数吞下。




0.


让我们把故事推得更远一点。


彼时的Tony正坐在前往霍格沃茨的校车之上,老旧的蒸汽列车沿着铁轨晃荡。他有些无聊,窗外是一成不变的广阔原野,看得久了就开始觉得发腻。估计是快要到霍格沃茨的样子,低年级的车厢传来一阵骚动,年轻的巫师们早早地就换上了长袍,开始在车厢里交头接耳起来。


Tony有些心烦意乱——后来他想他或许是对即将到来的“麻烦”有种冥冥之中的预感——他不耐烦地敲着窗沿,左边的眼皮也开始跟随着他手指的节奏跳动起来。


就在这时,有个毛绒绒的褐色脑袋探进了他的车厢。男孩穿着一件明显有些大了的巫师袍,长长的衣摆快要拖到地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迷路的昆虫。他鼓着嘴,抱着一只看上去比他还要大的橘猫,小心翼翼、奶声奶气地问他:“请问您有看到Ned的蟾蜍吗?”


他摇了摇头,男孩看起来似乎比他那位胖乎乎的友人还要沮丧,他朝着Tony道谢,轻轻地关上了车厢的门。没过多久,男孩的声音又在隔壁的车厢响起:


“您好,请问您有看到Ned的蟾蜍吗?”


……


那天下车后,在大厅的分院仪式上,这个和豆芽菜一般瘦弱的男孩站在他那个圆滚滚的、兜里揣着蟾蜍的朋友身后,捏着细长的魔杖,端正地坐到了那张有着红丝绒坐垫的高脚椅上。


“格兰芬多——”


分院帽几乎是一触到他的头就忙不迭地喊了出来,随即Tony所在的长桌爆发出一阵礼节性的欢呼。男孩从高脚椅上滑下来,半走半跑地来到他身边,展示出了一个露着洁白牙齿的微笑。


“I’m Peter。”他在他身边坐下来,伸出手,“Peter Parker。”


“Tony。”他点了点头,回握住了男孩微凉的指尖。






End.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也祝荷兰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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