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Good Night
Tony敬畏黑夜
送给 @陌苍 的睡前短打
Good Night
Tony已经是个大人了，这意味着他不再会被鬼故事和神话传说捆缚住手脚，也不再沉迷于仙女棒和铁巨人。科学是万物的基石，牛顿第一定律是科学界的圣经。他在深夜里吸气呼气又吸气，Friday提醒他，“您的焦虑程度在上升”。
好吧，他承认，自己有些敬畏黑夜。不过请注意，敬畏和畏惧不同，这是一种更为冷静和豁达的情感——就好比芹菜之于人类，肉类之于素食主义者。这很正常，他想，我绝对不相信在黑夜的某各个角落里会突然蹦出一只大型猫科动物或是丧尸和幽灵，也早就摆脱了PTSD和无止尽的噩梦，这真是太不酷了，他是说，特别是在你需要给小朋友做出一个良好的榜样的时候。于是他说，嘿，Peter，我还在忙。
“可是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蜘蛛男孩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被困意黏住，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需要我帮助你吗？”
不不不，不需要，未成年人要保证充足的睡眠，至少需要八个小时，熬夜是成年人的特权。他板起脸，指了指男孩乱糟糟的头顶，又比了比自己。Tony擅长这个，分类、归纳和总结，他之前说“我会做的你别做，我不会做的你更不要做”，现在说“你还没有十八岁所以不许熬夜”。Peter有点儿生气了，男孩从门外咚咚咚地跑进来，把自己塞进Tony的视线范围里，那架势像是要把屁股永恒地黏在椅子的坐垫上。
“我总有能帮上忙的地方的。”他斩钉截铁地说，“我可是拿到了MIT的录取通知。”
情况变得有点糟糕——Tony并没有什么能忙到昏天黑地的超级项目，他列表里最为复杂的事项也只不过是最新战甲的涂装究竟是运用金色还是红色，然而Peter正盯着他，眼神里闪闪发亮，像是笃定了自己真能帮上什么了不起的大忙。热血昂扬的年轻人。他在心底默念，好吧，这不是Peter的错，要怪就怪深夜和睡眠——于是Tony只好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呵欠，“你说得对。”他把扳手收进抽屉里，“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我的确有些困了。”
之前说到哪儿了？哦对，Tony敬畏黑夜。所以他现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前唯一的光亮是来自Friday的在线讯号，Peter正躺在他身边，年轻人的呼吸如同潮水般规律。“你睡不着吗？”男孩问他，语气像是发现新大陆的哥伦布。Tony转过身去，男孩的面孔被莹蓝色的灯光照亮了三分之一，这让他想起暗夜里的星云，也让他把那句“不”吞进了肚子里。
“算是吧。”于是Tony说，“可能是因为年龄问题。”
然而在年轻人看来，这显然不是一个足够好的理由。“好吧——”男孩拖长了音，尾调里是些许的怀疑和不确定，“我觉得应该还有其他原因。”——怀疑度又增添了百分之三十——“只是你不想告诉我。”——现在是完全的否定了。
“好吧。”Tony翻了个身，“随你怎么想。”
“你是不是怕黑？”过了一小会儿，男孩的声音又悉悉索索地响起。
哦，天呐——一个充满了好奇心和求知欲的年轻人总会在幻想中逼近自己想要够着的真相，Tony早该想到的，“不，我不是。”
“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Peter煞有介事地继续说道，“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不太敢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睡觉，但是，嘿，蜘蛛侠在这儿呢。”他把毛绒绒的脑袋靠近Tony，像是认定了这就能缓解Tony的失眠一样，“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我会提醒你的。”
“你认真的？”Tony笑起来，男孩的发尾磨蹭着他的肩膀，西柚的味道锲而不舍地钻进他的鼻孔。
“晚安，Tony。”男孩点了点头。
END.
十日挑战Day.6